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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親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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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親皇子

棺材上雕刻著獨屬於大夏王族才能使用的紋路,而大夏王又恰好是最高規格的,是一種極精美又極繁覆的花紋。

裏面鋪著最柔軟絲滑的綢緞,高級舒適到了極致,周遭還鋪著金銀珠寶,像是在為薩納爾耀眼奪目的一生無聲送葬。

可惜他一個活人躺了進來,完全感受不到任何堆滿榮華富貴的快樂。

那是給死人陪襯的,不是給活人享用的。

當棺材板蓋上的那一刻,天地為之一暗,漆黑籠罩著宿時漾,他也要被嚇得手腳都要冰涼了。

這樣的結局是他萬萬沒能想到的,簡直比噶了他還要讓他難受。

太可怕了!

要是薩納爾突然詐屍的話,他覺得他都可以原地去世了。

宿時漾只要一想到自己身邊躺的是一個死人就只剩下驚恐害怕的心情,他還沒有心大到在這種情況下也能面不改色地和系統玩鬧,只能不停地跟它說話來緩解內心的恐懼。

【系統,你還在嗎?】宿時漾不斷地問。

而系統每次都會及時回答他:【我在。】

恐懼不斷挑逗著宿時漾的神經,讓他心臟都在急劇地跳動收縮著,撲通撲通,聲音就像是在他的耳畔出現。

他覺得自己腦子嗡嗡的,人也難受得慌,胃部在痙攣抽痛,有種想要嘔吐的感覺。而且棺材裏的空氣越來越稀薄,他要是一不小心挨到了薩納爾,就會被屍體的冰涼弄得雙手發顫。

就算對方生前再怎麽喜歡他,死後也還是入土為安更合適吧。

【怎麽辦,我有一種喘不上氣的感覺,我不會真的要死在這了吧。】宿時漾大口大口地呼吸著,狹小的空間裏氧氣少得可憐,他覺得自己呼吸愈發困難,都快要被憋死了。

系統安撫他:【你再等等,會有人來救你的。實在不行還能給你氧氣罐吸兩口續命,給我撐住!】

有了系統這樣一句話,宿時漾就跟吃了顆定心丸似的,漸漸穩定下來,只是害怕的情緒卻一直消不下去。

一想到兩個熟悉的人接二連三死在他面前,他就覺得壓抑得難受,有時候真的想不到看見某些人的那一眼,竟然還是最後一面了。

【平靜一點。】系統只能這樣跟宿時漾說。

被迫待在狹窄又寂靜的空間裏實在是太難受了,宿時漾一直保持著一個姿勢沒法動彈,最後安靜得只剩下他一個人的呼吸聲。

宿時漾疑心自己是不是被人給忘記了,天地之間就只剩下他的存在。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他好像聽見了喊打喊殺的聲音,還有棺材被碰撞的響聲。

宿時漾一下躺不住了,他用手肘敲擊著棺材側壁,試圖通過發出悶重的聲音來吸引外界的註意。

他最後是讓薩敖給救出來的。

棺材被掀開的那一刻,光線爭先恐後地湧進來,從未有過如此覺得暖洋洋和光明的時候。

哪怕是覺得刺眼得眼淚水直往外流,宿時漾都舍不得閉上眼睛。

他被薩敖攬進懷裏,才感覺身上失掉的體溫漸漸回暖。

抱著他的薩敖也不由慶幸自己來得及時,單純可憐的小皇子不知道被關在棺材裏有多久了,雙手都是冷冰冰的,鼻尖和眼圈都變得紅通通,整個人還在瑟瑟發抖。

一出棺材,就把自己往他懷裏鉆,整個人小得幾乎能輕而易舉地圈在懷裏。

也不知道流了多少冷汗,宿時漾鬢角的黑發都被弄得濕漉漉,黏在了頰邊。

眼睛裏也有些水霧,他用拇指一揩,剔透的水珠就沾在指尖,白嫩的面頰也被抹出了一道瑰麗的紅。

“別怕,我在。”薩敖用大掌輕輕地拍著小皇子的背,盡力用柔軟至極的聲音輕哄著對方,生怕自己聲音再大了點就要把懷裏的人神魂都給嚇沒了。

“薩蠻奴呢,他在哪?”好不容易把小皇子的心緒給平穩下來,卻不想對方第一句話居然問的是其他男人。

薩敖臉一黑,冷沈道:“皇子,他已經死了。”

盡管心裏早有預料,但還是會情不自禁地升起些許期冀,如今得到了一個肯定的答案,宿時漾心中大慟,眼睛一閉,淚水就滾了出來。

“殿下、殿下……!”

從外頭匆匆趕來的十鳶才剛過來就看到了自家殿下昏過去的畫面,頓時嚇得花容失色,高聲驚叫。

再次醒來已經是深夜了,宿時漾餓得厲害,只是今日經歷的太多,沒什麽胃口,還口幹舌燥。

他睜開眼就看見薩敖和江望塵坐在床榻旁邊守著自己,雖然臉上都沒什麽太多的情緒,不過註意力確實都放在他身上。

只要他一發出動靜,兩人就齊齊轉過頭來望著他,臉上的表情神似,有一瞬間宿時漾都要以為他們兩人是同一個人了。

他不由在心裏感慨,果然這就是夫妻相麽。

只是他二人一開口就不想像了,很容易辨別出兩者的區別。

江望塵不但主動為他倒水,還彎著眸子和聲細語地說:“殿下,可要備些膳食?”

宿時漾喝了口溫水潤潤嗓子,搖搖頭:“不必了,我現在沒什麽胃口。”

“是沒有胃口,但並不是饑餓,對吧?”薩敖這話是反問句,可他的意思卻很明確。

他無愧乎是薩納爾的種,沒等宿時漾開口就一錘定音:“來人,去準備些清粥小菜,要開胃的。”

不顧宿時漾不讚同的目光,他做下的決定自是無人敢反駁。

笨蛋直男也慢慢意識到,薩敖現在已經不是他以前認識的那個沈穩寡言的青年,而是即將成為鐵血君主的男人了。

他抿著嘴巴,沒有反抗對方。

只是想著他們對自己這個無名無分的小皇子倒是奇怪的真心實意關心,他一不是大夏真正的王後,二沒有任何實權,竟在這種權利交接的關鍵時刻讓他們看顧著自己。

不得不說主角攻受真算是品性高潔,連他這樣壞種脾氣的人都管得下去。

一疊腌制之後的小菜放於餐盤上,再有就是肉和粥混合的香氣撲鼻的粥食,原本以為自己不餓的宿時漾在聞到那股香味兒之後,肚子瞬間咕咕叫了起來。

他默默地咽了咽口水,想要擡手去吃,卻發現沒什麽力氣。

想來是今日被嚇到了,身心都疲憊,使不出勁兒來,這具身體也該死的嬌氣。

許是發覺了他身體軟綿綿的,提不起力氣,江望塵主動走過來,溫柔地給他一口一口地餵飯。

宿時漾看了看面色不善的薩敖,又瞅瞅體貼入微的江望塵,發覺後者就算是察覺到了前者的不滿,也依然面不改色地伺候著他,還小心翼翼地擦拭著他唇角殘留的水漬。

他尋思著自己是不是意外地當了一次電燈泡,所以惹得主角攻不滿了啊?

不過他現在一門心思地想填飽肚子,就只能裝作看不見薩敖吃人的目光。

等用完膳食之後,飯菜撤下去,空氣都變得安靜起來。

其實宿時漾心中有滿腹的疑惑,可是他又不知道從何問起,得到了結果又能怎麽樣,死去的人又不能覆活,而且也改變不了任何結局。

思來想去,宿時漾也只有轉頭向系統求助。

他好奇地問對方:【薩納爾究竟是怎麽死的啊?難道是主角攻和主角受合作的時候,順手把他爹弄死的嗎?】

系統否認:【並不是。就算多多少少沾點關系,主角他們也不可以弒父,這對人設來說是要命的,我們晉江公司不允許。】

宿時漾似懂非懂地點頭:【原來如此。】

可是系統下一秒說出口的話就讓他無語了:【那是主角攻手底下的人擅作主張下的慢性毒藥,采用蠱毒結合,廢了不少藥人,混入香與食物中,連解毒的法子都逼問不出來。】

宿時漾驚得瞪大雙眼。

【加之這是世界意識要他亡,任憑他有再大的權勢和能力,也不能不去死。他早就尋過各界杏林名醫,中原西域都不曾放過,可都對他的病無人為力。世界意識模糊了你的存在,他們也沒有想到你“懂醫”這點。】

此話由系統用涼薄的電子音說來,宿時漾聽著,不知怎的,無端生出幾分悲涼和同情。

那位大王死亡的理由竟如此荒謬,也這般悲哀,他本不該這樣早早離世。即便是史書上有他濃墨重彩的一筆,最後還是會潦草寫下病逝二字為他的生命畫上一個句號。

這樣的結局奇葩到讓人不敢置信。

想到那位文能說詩,武能彎弓射雁的一代梟雄死得這麽淒慘,他就十分同情。對方好歹也是曾經在中原做過質子,學習過中原文化最後也經歷腥風血雨才爬至最高位置的人,沒想到死得這麽狼狽。

系統突然涼涼地說:【你別同情得太早了,因為按照部落裏父死子繼的規矩,你也是主角攻的眾多遺產之一。他現在繼承了薩納爾的王位,同樣也繼承了你。】

宿時漾這才叫一個崩潰啊——剛出狼窩又入虎穴,還讓不讓直男活了。

【他不是主角受的男人嗎,應該不可能不放過我吧?】宿時漾心存僥幸。

系統對此事心中一直都有種不妙的預感,它其實也說不準,AI要理解人類的感情實在是不太容易。他只是憑借著代碼的分析,感覺主角攻看笨蛋直男的眼神不簡單。

它猜測他們的任務可能不容易完成了。

宿時漾沈沈地嘆了口氣,可憐兮兮地問這二人:“明日我們要做什麽?”

“發國喪,忙著登基儀式。”薩敖回答了他的問題。

就算大夏在某種程度上稱得上是部落聯盟制,可它也是實打實的封建君主專制國度,君主意味著什麽,不用說大家也很清楚了。

實際上薩敖還沒說的是權力分配,以及權利的過渡,總之不可能是他說的三言兩語那般簡單,其中的艱難也就只有他們清楚了。

這些就不必讓單純天真的小皇子知道了,對方合該生活在溫室當中,一點苦難都侵擾不到他,每日的笑靨都是最開朗活潑的。

宿時漾刻意不去回想今天發生的事,他思考了一下自己的惡毒人設之後,心情平穩不少。

可在江望塵他們臨走之際,他還是沒忍住拉住了對方的衣角,用可憐兮兮的語氣說:“今晚能不能不走。”

江望塵詫異地轉過身,眉眼都溫柔不少,他眼睛彎著,轉頭攥著宿時漾的手指,笑道:“好,不走。”

薩敖臉色都黑沈了,原本踏出王帳的一只腳又收了回來,他扯了扯嘴角,問:“為何皇子只挽留他,不顧及我呢?”

“如果是害怕今日之事,想來我比江統領要更能鎮住邪祟煞氣吧。”

宿時漾轉頭去看薩敖,看著高大俊美的青年黑臉的模樣,倒真有點家家戶戶貼在宅邸上的門神嘞味了。

他沒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聲,連眼睛都成了月牙。

“你說的不錯,門神真的能鎮住妖魔鬼怪。”

小皇子笑得開懷暢快,讓別人就算是有莫大的怒火都煙消雲散了,最後只剩下滿懷的柔情。

宿時漾是坐享齊人之福習以為常了,他懶洋洋地說:“不如你們兩個都留下來陪我吧,怎麽樣?”

他是鬼主意打的妙,有兩個人守在他身邊他也安心一點,加之主角攻受在一起更能培養感情,簡直是一舉兩得的事。

江望塵和薩敖面面相覷,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幾分嫌棄之色,偏偏面前的小皇子還覺得自己出的主意妙極,正用甜絲絲亮晶晶的眼睛看著他二人。

他們怎能拒絕,又怎麽可能拒絕得了他?

正好給宿時漾安排的王帳裏有貴妃榻,有躺椅,總之能躺著就不坐著的話被他發揮到了極致,總有位置能躺得下他二人,不缺安眠的地方。

熄燈之後,帳內漆黑一片,只有一兩點星月的光從外邊透進來,便是三人共枕一個帳中。

江望塵心中忽然不合時宜地浮現出一個想法,若是薩敖的性子再軟弱些,對方的權勢沒那麽重,而自己又沒有一意孤行,非得完成父親的遺願,他是不是……也能留下來陪著殿下呢?

可惜沒有如果。

他睜著眼睛,望著皇子在黑暗中隱約的臉蛋輪廓,一夜難眠。

晨起梳洗畢,宿時漾偷偷找來十鳶,讓她去尋薩蠻奴的屍首回來,好生安葬,提醒他年年歲歲,逢年過節都不要忘記祭拜對方。

他很清楚江望塵他們是不會幫他做這些事情的,宿時漾雖然是個不怎麽通俗務的笨蛋直男,可在一些相處當中,他又有些莫名的直覺,那些人是會幹出這種事的。

對他們指指點點.jpg

好在十鳶很聽他的話,興許也是聽完了他說對方是為自己而死,所以感動得一塌糊塗,眼淚都止不住地往下掉。

“殿下,我們是要好好祭奠對方。”十鳶堅定地說。

古人一向都看重身後事,宿時漾撥動著桌子上的小珠子,思考著自己這麽做也算是在回報對方的一部分恩情吧。

希望來生薩蠻奴能夠投胎到好人家,不要再被隨意拋棄,也莫要再遇見他了。

宿時漾收回目光,頭一仰就盯著蒼穹上的白雲不再玩鬧了。

系統忽然告知他:【薩納爾死了,但是關於財產分配上,利益的糾葛還是難以劃分的。薩仁和他爭得厲害,蘭烈也在裏面摻和了一腳。】

宿時漾對此早有預料:【自古以來爭權奪利就伴隨著流血犧牲,不可能簡簡單單就分配過去。可憐帝王家無情,薩納爾屍骨未寒他們兄弟二人就開始拔刀相向了。】

想到這兒他就不免唏噓,王室皇家難道就真的沒有父子兄弟真情麽。

【他們鬥得很厲害,】系統說,它開了一個幽默的玩笑:【要是主角攻死了就是兄終弟及,到時候你就又會變成老幺的閼氏,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閼氏,即妻子,是大夏君主妻妾的稱謂。

盡管宿時漾知曉主角攻是這個世界的支柱,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輕易死亡,他卻還是被對方這個玩笑驚出了一身冷汗。

他摸摸自己身上的雞皮疙瘩,兇巴巴地說:【你可不要烏鴉嘴,真是嚇死我了!】

因著對方有前科,他現在真是受不了,生怕系統一語成真,屆時在史書上被別人隨口談起來也足夠他尷尬大發了。

可惡,怎麽會有這樣封建餘孽一樣的習俗!

【就算是你現在寫上史書的名聲也不會怎麽好的,和親皇子,父死子繼,每一樣拿出來都是炸裂的存在。】系統冷漠無情地揭穿這個事實。

宿時漾幹脆死豬不怕開水燙:【他們說的是皇子宿時漾,關我男高中生宿時漾什麽事?】

系統被他的厚臉皮給震得說不出話來,果然人不要臉天下無敵,任憑什麽話都傷害不到他。

【你可以放心好了,主角攻是不會輸的,不是因為他主角攻的身份。】系統在宿時漾打呵欠的時候告訴他,【正是因為他自己的性格,所以這個世界才會選擇他作為主角攻。是他自己成全了這個身份。】

【什麽意思?】宿時漾撓頭,他不滿道:【能不能說點人話!】

雲裏霧裏的,直白點不好嗎,非得拽文嚼字,最討厭這種人了。

系統狠狠地翻了個白眼,很想唾棄這個文盲的,它深呼吸一口氣,還是耐心地說:【他之所以能成為主角攻,便是因為他有悲天憫人的心思,對百姓足夠仁慈悲憫,又有強大的駕馭手下的本領。】

【成王敗寇,他註定會成為比他父親還要優秀的王者,這是他的性格、智謀和身份造就,缺一不可,而恰恰天時地利人和又都集於他一身,最終的勝者只會是他。】

這麽說宿時漾就立刻明白了,說白了不就是薩敖他自己牛逼有能耐唄,這個大王就合該然他來當。

人比人真是氣死人,他不羨慕,他真的不羨慕!

登基大典還有薩納爾的下葬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段舉行的,雖說大夏這邊不似大魏那麽註重孝道,卻也是會在這方面下功夫。再加之古人封建迷信,總愛求神拜佛,重身後之事,認為人死後會羽化登仙或是踏入地府轉世投胎。

是以大夏王的入葬儀式還要覆雜繁密許多,與之相比薩敖的登基大典就要簡化不少。

前者暫且不提,國不可一日無君,是以薩敖的登基儀式首先提上議程,要比薩納爾入陵墓要快些時日。

宿時漾也受邀在當日觀禮。

鹹魚沒想到自己還能見證這樣盛大的典禮,這可是一國之主登臨高位,怎麽可能不讓人心潮浮動。

他在當天還帶上了自己的瓜子和小板凳,心知典禮沒那麽快結束,膽肥兒的他悄悄咪咪地歇息兩下,想必對方是不會跟他斤斤計較的。

都是要成為王的人了,要大度。

按照慣例,登基要祭祀祖先和天地,接受來自其他部族大小首領的拜賀行禮,接著就是昭告天下,告訴所有人現在已經改朝換代了,頭頂的帝王換人坐了。

宿時漾說起來是不算他們大夏人的,薩納爾在那日說要讓他上玉碟,變成他的王後,被薩敖及時阻止了。

嚴格來說,他只能算是一個有名無實的小媽,自由心證,看那些有實權的人願不願意承認而已。

既然是大夏王的登基儀式,就算是薩仁和蘭烈都必須到場,哪怕他們心中如何不滿,也改變不了事實。

宗族的其他長輩貴族中意的便是薩敖,何況便是按照慣例,輪也該輪到薩納爾的長子稱帝。

可薩仁是顯而易見的不服氣,跪拜時居然挺身不跪,膝蓋都沒彎一下。

連宿時漾都裝模作樣地跪下了,他可沒有穿越人士那種想要挑戰皇室權威的人人平等想法,慫得明明白白理直氣壯。

薩敖真的和他的父親很相似,尤其是稱帝後,深濃的眉目不怒自威,他是腥風血雨中歷練過來的,不是溫室中嬌弱的花朵,駭人程度同他的生父不相上下。

宿時漾現在當然不敢在他面前放肆,而薩仁卻敢不跪他,還膽大包天地同居高臨下冷冽覷向他的薩敖對視。

他都佩服起薩仁來了,能在他越來越有威嚴的哥哥面前狂妄囂張。

如此不甘心,連他都能猜測出薩仁的狼子野心。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就聽見了薩仁帶著自己部族叛出大夏的消息,還煽動了不少人叛亂。

突然上位又厭憎了那麽多年的兄長爬到他頭上高高在上,他怎麽可能會服氣呢。

早安喔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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